“前些日子,皇上亲自过问了三阿哥的功课,结果你也看到了。”
“三阿哥天资不高,读书上并没有多少天分,本宫在他身上费心,也是白费功夫,且齐妃身为三阿哥的生母,一向对三阿哥看护的又紧,本宫是怕最后替旁人做了嫁衣。”
乍然听到皇后这般开口,剪秋心中大骇,“娘娘,那三阿哥那边?”
她们从前在三阿哥身边下的功夫可不小,但听娘娘如今的口风,怕是不看好这位庶长子了。
“他和齐妃既然母子情深,需要本宫操什么心,况且姑母说得对,三阿哥毕竟大了,就算齐妃死了,三阿哥能养在本宫膝下又如何,到底还是养不熟的。”
“况且皇上正当壮年,后宫又多了这么多嫔妃,皇上何愁没有皇子呢?”
宜修说的似笑非笑,顿时剪秋便明白了皇后话中的意思。
三阿哥是庶长子不错,身份也比其他的庶子尊贵几分,但三阿哥的天资想登上太子之位都艰难无比,更别说是帝位了。
既然皇上都觉得三阿哥天资不佳,自然会寄希望于其他的儿子,现在宫里养大的是只有是只有这几位皇子。
矮子中挑高的,所以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三阿哥身上。
但正当壮年的皇上,未必培养不出来其他儿子。
比如说如今有孕养在太后宫里的芳嫔,芳嫔若是生下皇子,六皇子在太后宫里出生,且生母早逝,若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教养,未来未必会比三阿哥差。
想到这里,剪秋顿时便明白了皇后娘娘的盘算,霎那间,她也明白了,皇后娘娘为何会帮芳嫔。
“娘娘放心,奴婢会好生注意寿康宫那边的动静。”
重生了一世,宜修没了上一世那般对三阿哥的执念,养在圆明园的四阿哥都能越过他登上帝位,可见皇上压根就不中意三阿哥。
所以尽管四阿哥出身那般,最后也选了四阿哥为继承人。
至于芳嫔肚子中的孩子,若真是个皇子,估计都不用自已动手,姑母便能为她铺好路,太后悉心照料芳嫔,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摘桃子的。
但若是芳嫔生的是个公主,皇后便不打算接手了。
瞧着如今保养得当的脸蛋,皇后的心情十分不错,对着剪秋开口说道,“本宫记得前些日子山东巡抚进献了上好的东阿阿胶,告诉小厨房,让小厨房给本宫炖些美容养颜的补品。”
从前皇后得了这样的好东西,为了彰显自已的贤德,要么是给了华妃,要么是给了齐妃,自已很少用。
但如今她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了,就算她给了旁人再多的好东西,华妃照样视自已为死敌,齐妃照样不会让自已靠近三阿哥,既如此,她何必搭上东西还不讨好呢。
她倒是想看看,没了自已的暗中照拂,齐妃能把三阿哥照顾成什么样子。
坤宁宫请安之事让六宫嫔妃看的清清楚楚,如今新人还没被皇上翻牌子,但莞贵人已经成了华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一朝侍寝,恐怕两人只会水火不相容。
但今日新进小主向皇后娘娘请安过后,入夜皇上便能翻新人的牌子了,按照如今这个形势,莞贵人怕是最有希望拔得头筹的人。
就在众人都期待晚上皇上到底会翻谁的牌子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莞贵人生病的消息。
“启禀皇后娘娘,莞贵人乃是心悸受惊加上邪风入体,一时间内外并发之症,怕是要将养好些日子了。”
没了夏冬春的一丈红和泡在井里的福子,甄嬛依旧病了。
听到温实初这么说,皇后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江城,江城微微点了点头,皇后这才开口说道,“既如此,那也只能好生医治了,莞贵人的病既然是你瞧的,那便由你照顾莞贵人的病吧。”
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温实初从容的应了下来,并故作沉默了一瞬,方才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莞贵人得的是时节之症,最需静养,也唯恐伤了其他小主玉体,可需要将莞贵人隔宫修养?”
若是不知道温实初和甄嬛的真正关系,皇后也会以为温实初是出于医者仁心,但早晨在坤宁宫的时候,甄嬛还好好的,如今还不到傍晚,便要称病。
实在是让皇后信不得。
“江太医,你说呢?”
自从上次太医院诊出芳嫔的身孕之后,如今后宫嫔妃皆需太医院两位以上太医轮流诊脉,所以此时尽管主要汇报人是温实初,但江城也站在了一旁。
见皇后问向自已,江城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以为皇后是出于谨慎,且江城在太医院的名声可是比名不经传的温实初响亮多了。
他恭敬的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时节之症是比旁的症状好的慢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多,但只要莞贵人闭门修养,想来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小主的玉体。”
“只是住在延禧宫的富察小主,要多注意些了。”
闻言,皇后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让她留在延禧宫好好医治吧,如今皇上刚登基,若是再兴师动众的搬宫,宫外怕是又要起流言。”
“这些日子皇上为了朝政已经头疼不已了,莞贵人之事便交由你们二人处理,唯有一点,本宫要莞贵人玉体无恙,更不能牵连富察贵人,明白吗?”
听到皇后娘娘的话,温实初心中咯噔一下。
江城江慎两兄弟乃是伺候翊坤宫的,若是由他和江城一同为莞贵人诊脉,那莞贵人可就要实打实的病上一阵子了。
如此,莞贵人怕是要受苦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两人应了这趟差事之后便恭敬的离开了坤宁宫。
待他们离开之后,剪秋很快便走了进来,屏退了两侧的宫人之后,方才恭敬的开口说道,“娘娘,查清楚了,莞贵人午后去了御花园,回了延禧宫之后便去了围房沐浴,但奴婢问过延禧宫附近的宫人,莞贵人的婢女并未要热汤,所以莞贵人便得了时节之症。”
闻言,皇后嗤笑了一声。
“那看来她还有几分小聪明。”
听到皇后这么说,剪秋心中有些不解,“娘娘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