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雨幕将火锅店的霓虹灯折射成模糊的光斑，程小时用指节轻叩着玻璃窗，水珠顺着他的动作轨迹滑落。陆光不动声色地把最后一片肥牛夹进程小时碗里，金属筷子在碗沿碰出清脆的声响。
"乔苓说打到车了。"程小时突然开口，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微微发红的耳尖，"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陆光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角，深蓝色衬衫袖口下的小臂线条绷紧："天气预报怎么说？"他伸手去拿程小时的手机时，指尖划过对方虎口的薄茧。
"还、还要下三小时。"程小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后腰撞上背后的置物架。陆光立即撑住他肩头，掌心的热度透过棉质T恤灼烧皮肤。
陆光目光扫过窗外瓢泼大雨，突然凑近到能数清程小时睫毛的距离："去酒店。"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宣告，他起身时顺手拎起程小时忘在椅背上的外套，"我知道转角那家不错。"
程小时小跑着才能跟上陆光的大步流星。黑伞"啪"地撑开时，陆光不容拒绝地揽住他肩膀往怀里带："躲雨都不会？"雨水顺着陆光发梢滴在程小时锁骨上，凉得他打了个颤。
"只剩大床房了。"前台小姐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陆光面不改色地递出身份证，程小时却差点碰倒柜台上的盆栽。电梯镜面映出他通红的耳根和陆光似笑非笑的嘴角。
房门关上的瞬间，程小时立刻退到窗边："我睡沙发！"他的尾音在陆光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时变了调。蜜色胸膛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锁骨凹陷处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闹什么。"陆光单手就把试图搬枕头的程小时按回床边，"上次胃疼到蜷成虾米的是谁？"他俯身时沐浴露的雪松香笼罩下来，程小时能看清他虹膜边缘的深灰色纹路。
程小时攥紧床单的手指突然被温热包裹。陆光不知何时单膝跪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完全覆住他颤抖的手背："你手很凉。"拇指过他凸起的腕骨，那里正跳动着失控的脉搏。
"我我去洗澡！"程小时从陆光臂弯下钻出去，浴室门关得太急震落了壁挂画。水声响起后，陆光把备用毛巾放在磨砂玻璃门边的矮凳上——这个角度能看到朦胧身影抬起手臂时腰线的弧度。
暴雨在凌晨转为细雨时，程小时在被子下蜷成团。身后床垫突然下陷，陆光带着凉意的胸膛贴上来，手臂横在他腰间："冷就靠过来。"这句话烫穿了程小时最后的理智防线，他转身把脸埋进对方带着雨水气息的衣襟。
陆光低头吻他发顶的姿势像在对待易碎品，喉结在黑暗中上下滚动："睡吧。"窗外最后几滴雨落在空调外机上，像一串渐弱的和弦。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程小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光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呼吸一滞，大脑瞬间空白，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是如此亲密。陆光的手臂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程小时的脸“唰”地红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想悄悄抽出身来，却不小心弄醒了陆光。陆光缓缓睁开眼，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却又透着温柔。他看着程小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早。”
程小时窘迫得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早”字。陆光轻笑一声，将他搂得更紧，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别害羞了。”程小时的脸更红了，索性把脸埋进陆光怀里。陆光就这样抱着他，享受着这静谧又甜蜜的时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静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