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薄柳之资,一朝得了皇上垂怜,己经就天大的恩赐了。自从有了孩儿,嫔妾第一次做母亲更是越发惶恐,心中坠坠不安,也就只有皇上作镇还能好受些。
或许是嫔妾太过于恃宠身骄,惹得后宫的姐妹们红眼,竟然是在背地里说嫔妾的孩子……”
白蕊姬不是个傻子,自然到皇帝跟前告状是要把自己说了的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才行的,哪怕是自己因为仗着怀孕,截了后宫不少姐妹的宠,让她话里说起来也着实是事出有因。
她话只说一半,就怯生生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都来不及落下的泪花,美人落泪总是唯美的,更何况这个落泪的小美人儿肚子里怀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弘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帮忙查探一番。
“王钦,去叫齐汝过来给玫贵人把把脉吧。”
王钦瞥了一眼玫贵人,心里称道这位妃嫔好算计,就忙不迭的躬身下去找太医了。
作为皇帝的得力太监,后宫那些消息他哪里能够不知道,虽然未曾调查也不知道这些言语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就光看皇后娘娘丝毫没有派人阻拦的动作,就知道娘娘本人对此乐见其成的很。
齐汝是两面派的高手,早早在过来之前,就己经被得了消息的太后叮嘱过了,又被王钦公公将玫贵人的情况一说,对于自己诊脉到的情况心里猜测不说有个十成十,七八分也是有的。
后宫妃嫔们逃不过的就是一个算计,要么是隐晦的后宫秘药,要么就是明目张胆的借刀杀人的构陷举报。
白蕊姬如今的肚子都己经显怀了,穿着一身暖粉色的旗装配着她小巧可爱的旗头就更加衬托得人甜美可人,只是嘴角的几颗暗红色的红泡格外显眼,才因此破坏了美人儿周身的美感。
“这……胎儿似乎是中了朱砂之毒。”
他简单的行了个礼,隔着帕子给玫贵人诊脉,手底下的的脉像让齐汝不由的一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略微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哦,朱砂之毒?”
弘历盘着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原本以为玫贵人所言大多是无稽之谈的怀疑,他有些松弛的坐在位置上的姿势一变,正襟危坐的面朝齐汝想要他将这说个清楚明白。
“这朱砂里头含有水银成分,别说是怀孕了,哪怕是没有怀孕的宫女、太监们长久的接触下来,身子只怕是也会受其影响。
如今玫贵人发现尚早,因身怀六甲,体内朱砂影响并不多,但毕竟事关龙嗣,或许会对怀孕胎儿体质有所妨碍还犹未可知。”
太医的话从不会说的太满,毕竟母体都中毒了,肚子里的孩子被侵蚀到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若是他不说,等到龙嗣出身身体健康有损,比起秋后算账还不如早早的就将可能性跟皇帝等人说个明白,心里早些有点儿准备,也不至于因为期望值太高,而徒增失望。
要是真的及时调理好,无论男女,只要胎儿生下来结实健康,这也能够为自己邀些功。
跟在皇宫最尊贵的主儿边上伺候,能侥幸得上几分信任,那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的险之又险的,不过事在人为,只要能够维护住其中平衡之道,就此携带着家族一飞冲天也犹未可知。